【柒七】不太正经的童话故事
白嫖这么久还是交个党费，不然我良心不安。
不算长也不算短的一篇，放心，纯糖全程无刀。（不过你要是角度刁钻吃到刀子了那就不算我的咯）既然是童话故事，就算不太正经那至少要有个标准的happy ending是吧？
视角切换突如其来，让你防不胜防，没错这就是在讲故事啦!
文风飘摇不定，画风突变小王子就是我!
刺客柒×恶龙（？）七
柒哥不会粤语（闭嘴，明明就是你不会!）
视角奇怪，文笔奇怪，人物ooc得奇怪，要是可以接受那就往下看啦，go!
001.
小鸡岛上出现了一位整天不干正经事儿的理发师，你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这个头上扎个小揪揪的白衣青年踩着双老北京布鞋上街溜达，顺便还调戏一下漂亮姑娘。他偶尔会推出他的牛杂车出来摆摊，但从不像隔壁卖菜的何大伯一样喊破嗓子得吆喝，而是端着小板凳坐在摊位旁边，优哉游哉地晒太阳，要是没人买牛杂，他可以坐着睡上一个下午。
他是鸡大保几个星期前从海边捡来的流浪汉。当时刚好带着小飞去海滩闲逛的大保刚巧撞上了被海水冲刷着奄奄一息的伍六七一一这是鸡大保给他起的名字，原因是好记，反正他自己也都忘了他叫啥了，那也就干脆随他叫吧。
所以他的名字就是伍六七了。
这些都是后话，伍六七迷迷糊糊醒过来时，看到的是一只等腰梯形的蓝羽鸡“啪叽”一声往他脸上甩过来一张长得要命的账单，上面是为了救他花的医药费，每一笔都不是小数目。
于是这个连情况都没搞懂的青年就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一位理发师，副业刺客以及牛杂摊老板。鸡大保说的，他什么时候把钱还清了什么时候放他走。
但是鸡大保算漏了一点。谁能确保它捡回来的是个乖仔而不是个混世魔王“老祖宗”？
伍六七不是不会剪头发，相反他剪头发很有一手，可惜不知道为什么他总爱给前来理发的男顾客凭运气剪头，运气好的勉强能看，运气不好就没脸出门了。他也不是不会吆喝，但他就是宁愿睡一个下午也不开开金嗓说句话，平时却缠着鸡大保话多得不行。那么做刺客呢？这个上蹿下跳的衰仔当起了刺客又一个人也下不了手，最终的结果不是无功而返就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最坏的结果就是倒赔。
鸡大保无数次在夜深人静时去到大保J发廊的天台吹风，吹走他的愁思，也祈祷上天快点找个谁把伍六七这个衰仔和欠的钱一起吹走。
002.
在继伍六七后，鸡大保再一次救下了一个倒霉鬼
在某个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午后，伍六七一边“哐”一声撞开理发店摇摇欲坠的破门，一边嘴里叽里呱啦一堆句子地说着什么。鸡大保被吓了一跳，还没等它从收银台下面滑出来骂伍六七又来糟蹋钱，它看到了伍六七背上背着的那个男人。
那男人低垂着头，看不清面貌，只看到不断有血顺着脸颊滴落，滴在他稍显破烂的紫衣上，连带着心脏伤口处汩汩喷出的血液将衣服染成深色。
这些都无关紧要。鸡大保才懒得管他身上穿的什么衣服，它当即叫伍六七把重伤昏迷的男人送到神医那里，自己也迈着小短腿“噔噔噔”跟上。
那么事情是怎么回事呢？
今早伍六七推着牛杂车上街讨生活，结果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推着车就到了海滩边，路上还和几个靓女撩骚，虽然很遗憾没要到联系方式，但也不算坏。早上的海滩边没什么人，更别说什么比基尼美女，伍六七在沙滩上站了一会儿打着哈欠想要离开。
然后就随意了瞥一眼，没想到这一眼随意就发现了某个被海浪冲到岸边的倒霉蛋，还是重伤员。
愣了几秒钟后，伍六七麻利把人背上，背到哪儿他也不知道，但他认为鸡大保会有办法，于是二话不说就撒开腿往发廊跑。
再之后就有了先前的一幕。
神医此时已经开始算账，是的，人已经治好了，正躺床上休息，呼吸均匀，只是没醒。鸡大保拿到账单的时候鸡翅都在发抖。
伍六七善意的结果就是他们愉快地背上了更多的负债，而那个男人，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个像伍六七一样吊儿郎当的老佛爷。
鸡大保一边吐槽着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一边在心底打算盘思考着以后这账该怎么还。伍六七这时候却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那人的脸叫住鸡大保。
“大保啊，你看他的脸是不是……”
“你关心他的脸干什么啊，就算他脸被划成两截都我们没一一”
鸡大保在见着他脸的时候闭嘴了，严格来说是大张着嘴，连雪茄掉地上了都没发觉。伍六七更是冒了冷汗。
刚刚救人时也没细看，现在把这人身上的血污洗干净后，他们才惊觉这人长得简直和伍六七过于相似。
说他们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没人会怀疑的相似。唯一不一样的就是伍六七的脸比他圆了一圈。
鸡大保马上问起伍六七他失忆前是不是有个老哥或者小弟。
“大保你怎么想的啊，我失忆前的事情我现在怎么知道啊。”
一人一鸡围绕着这个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直到一块令牌的掉落声才让他们打住。
那块令牌做工很复杂，也很精细，上面清清楚楚地刻着一个刚劲有力的“柒”字。
柒？伍六七拾起那块令牌又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上面并没有刻上谁的名字，只有这个柒字。
于是他当即立下就决定以后叫他柒了。
003.
那男人醒了。
这是把他救上岸之后的第二天，在得知消息后伍六七表现得尤为积极，拉上一旁还在数钱点数的鸡大保就是一阵冲，动作飞快地在发廊关闭的大门上挂上“休业”的告示牌。
“神医，他醒了？”又是“哐”一声撞开了神医医馆的木门，伍六七灵活滑进室内后却瞪着眼看到这样一幕:
柒一一暂且这样称呼吧一一单手掐着瑟瑟发抖不知道做错了什么的神医的脖子把它撞在墙上，另一手提着那把随着海浪冲来的刀。看到来者后那双赤红的眼睛迅速调转目标锁定伍六七，松开掐着神医脖子的手，魔刀出鞘直直刺向瞪大眼睛的伍六七。
合着捡回来一白眼狼啊！上一秒还这样想着的伍六七下一秒便眼神凌厉起来，一把高速旋转的剪刀随着他一声“集中精神，以气驭剪”准确地打向柒的刀刃。
后者却在被七段剪碰到的一瞬间破碎成数块小巧锋利的碎片继续划向伍六七。一瞬间慌了神，等到理发师反应过来时紧贴着他脖颈左侧的是柒的魔刀，而他的正面则是柒那双像要吃人一样的赤瞳。
“靓仔靓仔你别紧张啊！是我把你救上来的！没谁要害你啊！”
“……讲清楚。”
“没错啊，我昨天才在海边把你捞……把你救上来送到这里的！那个医生”伍六七慌慌张张指着一一那神医已经没影了一一空气解释“它是这个岛上的神医，它救的你！”
柒闻言并没有像伍六七想的那样收回架他脖子上的刀。
“靓，靓仔，你能不能先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伍六七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
在经过了长时间的单方面对话一一话少如柒根本没说几句话一一柒才算收回了魔刀。伍六七也赶紧把剪刀收回来揣衣兜里，毕竟他是个理发师，兜里随时揣个剪刀合情合理吧？
两人第一次见面就非常不愉快，伍六七对柒的第一印象不太好。
是个难得相处的衰仔啊，今后还是少接触为妙吧，谁知道哪天惹毛了就小命不保啊。
004.
我反悔了，印象好得不能再好。
这是伍六七吃着柒带回来的牛杂时心里吼得最强烈的一句话。他反悔了，第一印象压根儿决定不了什么，伍六七为自己过去对柒的偏见发出道歉。
因为重伤加上欠了鸡大保一大笔医药费，柒在非常不情愿的情况下留了下来。不同于伍六七，柒的行为准则是“少说话多做事。”为了尽快还清医药费离开这个小岛柒也确实这样做了。
但他不剪头发，也不卖牛杂。据伍六七说，柒是玄武国的首席刺客，随身配着一把神锻国国宝魔刀千刃，只攻不防，天下无双。
伍六七从何得来这些情报？自然是死皮赖脸缠着柒闲聊时挖出来的。
对于这些情报，伍六七自然是不信的，身手好是一方面，能当首席又是一方面。你告诉大家，你在海边捡了一个重伤的男人，醒来后自称是玄武国首席刺客，带的那把刀还是神锻国的国宝，谁信？还不是当你讲笑话一笑了之。
“靓仔你整天板着个脸，没想到还挺有意思的。”这是伍六七听到柒告诉他那些话时的第一反应，接着他才想到这个人会不会也是被海浪冲坏脑子了。不一样就是海浪冲掉了他过去的记忆，却冲坏了这人的脑子。
但是谁会在乎这些呢？鸡大保在乎的是柒会给发廊带来多少收益或是多少损失，伍六七在乎的是这个靓仔能给他的生活来带什么，还有他会不会比自己更早还清欠鸡大保的钱。
事实证明，会的。
整日不做正事的伍六七当然不会知道柒在他偷懒这段时间内做了些什么。
他白日里无所事事，伍六七也跟着无所事事，晚上伍六七睡得一塌糊涂，却不见柒的踪影。
谁知道他晚上跑去干嘛了，伍六七只知道他偶尔能在醒得早到时候看到柒穿着那身救他时穿的衣服，提着魔刀和一大堆票子回来，然后换好衣服又躺回床上，就好像昨晚一晚都相安无事。
伍六七怀疑他是不是去干什么不正当生意了，凭他那张脸和身材，估计看着他眼馋的靓女也不会少吧？
正吃着牛杂的柒不会想知道为什么伍六七此时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劲。
005.
“……你真的是玄武国首席啊？”
“你觉得呢？”
这是柒顺手救了伍六七时两人的对话。
当夜伍六七正准备刺杀一位当地的富豪，就是那种为富不仁扣得要死的人，死有余辜。剪刀刺客使用“爆裂gay巴蛋”摇身一变为那富豪喝酒的酒杯，这时候令他怎么想都没想到的情况出现了。
那死肥猪竟然在和他情人你侬我侬的时候把杯子给扫下桌了。
于是在一阵白烟后，白衣青年一手拿着剪刀尴尬地出现在了一群黑衣保镖和目瞪口呆的富豪身边。
“晚，晚上好啊，今天月亮好亮啊你看。”
“……愣着干屁啊，抓住他！”
随着富豪一声令下，身边的黑衣保镖一拥而上把伍六七围个水泄不通。他的剪刀不伤无辜之人，但，为了保命似乎只能牺牲一下自己本就所剩无几的人格魅力了一一“集中精神，以气驭剪！”
七段剪瞬间高速旋转，划伤离自己最近的几人。血液喷溅上他白色的卫衣，伍六七心里抱怨回去后又要洗好长时间，剪刀却以为他中心扩大了攻击范围，伤到的人越来越多，沾到的血也越来越多，但在场的没一个死的。
很好，就这样，赶紧杀了那个死肥猪然后溜之大吉。伍六七是这么想的。
伍六七在被某个漏网之鱼从背后重击以前是这么想的。
所以说没事干给别人后颈来个手刀真的是非常不道德的行为。伍六七的脑袋开始昏昏沉沉，眼前模糊一片，依稀能辨认出不少刚刚被击倒的保镖此时站起身来向他逼近，而他就快要倒地再起不能。
看来这次运气实属不佳啊，而且大保啊……这钱真的收太少了，兴许连你救活我的成本都不够。
这是伍六七想的最后一句话。
好吧，或许不是最后一句，因为他还活着。
眼前的不是什么昏暗的牢房或是某个臭水沟里的天空，伍六七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亮得刺眼的月亮和漫天的星辰一一小鸡岛空气质量一直不错一一如此良辰美景，伍六七不禁长舒一口气放松下来。
随后这番场景里闯进来一头乱七八糟刺猬一样的黑发和一双赤红的眼睛。
伍六七认得那张脸，直起腰，他朝着站在他身旁的柒打了招呼，旋即想起来一个重要的问题。
他刚刚不是被打晕了吗，谁救他出来的？伍六七的视线转向怀里抱刀的同样看着他的柒。
开玩笑吧，这个靓仔把他捞出来了？伍六七瞪大眼睛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柒被盯得有些莫名其妙，拿魔刀刀柄敲了下伍六七的脑袋解除他的懵逼状态。
回想了一下初见时柒的身手，攻击性还有那把碎成小块儿都能扎死人的怪刀和看上去就很刺客的着装，又回想了一下那块从柒身上掉下来的令牌。伍六七瞬间瞳孔地震。
“……你真的是玄武国首席啊？”
“你觉得呢？”
006.
玄武国首席的刺杀悄无声息，动作快准狠，最终总会以看似风平浪静的夜幕收场。除掉他那身过于突出的沾血刺客服和他手里提的魔刀，他脸上的表情就和思考着今天夜宵吃什么的伍六七一样。或者说他一直是那个表情就没变过。
伍六七不止一次吐槽过柒这张生得俊俏的死鱼脸一一虽然这算是变相夸自己一一可谓是外面天塌了都没有丝毫波动。
伍六七某天给可乐理发时顺嘴提到过这件事。刚整理好假发的美少女这时兴致勃勃地和伍六七打赌她能让柒换个表情，赌注是她这个月的零花钱，伍六七输了就要带她去海边玩儿。
理所当然的，伍六七爽快地同意了，反正输赢都对自己没什么坏处。
理所当然，悄咪咪打着算盘的伍六七没有意识到可乐那不怀好意的笑容代表什么。
所以过了几天，当柒的脸黑得像块煤炭并一刀把伍六七卫衣的帽子凿进墙里时，他本人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估计也没想到可乐会胆子大到给柒扎双马尾。
讲真要不是他这些时候接的刺杀任务磨炼了他的闪避能力，说不准他那天就已经被千刃砍成块块了。
但说到底，要说柒没有放水是不可能的。伍六七自己也清楚就凭现在自己这点水平，耍耍小聪明可以勉强胜过杰克船长，但要是柒……
得了吧，自己几斤几两他还是有数的，就别和人首席作对比了吧，本就不是同一个等级的人了。
时至今日，伍六七仍旧不知道那天柒为什么执意要追着他砍又每次都稍微砍偏，就这样和他折腾了一宿。
倒不是说伍六七不乐意吧，只是他觉得柒该为他第二天睡眠不足把顾客剃了个地中海这事儿道个歉。
007.
“怎么回事？”
“……柒哥你先把手撒开，我骨头要断了！”
这是柒在看到伍六七在月光下捂着头上犄角舒展翅翼时发生的对话。
如同过往的每一天一样，夜晚时分柒在处理完目标对象后回到理发店二楼的临时住处打算休息，开门却不见伍六七的踪影，此时时间是凌晨两点。
有可能他又去外边鬼混或者在某个酒吧喝得烂醉。这样的猜测合情合理，毕竟柒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他还记得第一次，自己大半夜火急火燎跑出去到处搜寻伍六七踪迹，最后在小岛南边一个小酒吧里把瘫得跟坨泥巴一样的伍六七拖回去的情景。
所以实际上他没想要将历史重现一遍。
本来是这样的。
天台上传来脚步声，刺客首席此时穿着白日里那身同伍六七相似的卫衣，手里提着魔刀，那副好似万古不变的死鱼眼因为眼前出乎意料的情景而猛然睁大。
一副蝙蝠一样的翅膀在月光的照耀下缓缓舒展，骨骼和血管在半透明的皮肉下清晰可见，表皮上披覆的闪着寒光的鳞片让柒想起以前刺杀任务用的飞镖。
翅膀连接着一个男人。而这时候额头两边各顶着一只同样披覆鳞片的犄角的伍六七尴尬地对上柒惊异的目光又尴尬地笑笑。
“哈……靓仔你也来天台吹风啊？”
平日里骚话一大堆最擅长活跃气氛的伍六七现在唯一能说得出口的句子也只有这一句了。
柒说不出话来，仿佛还没反应过来似的呆在原地。伍六七见状赶紧收起背后那副吓人的翅膀起身向他靠近，一只手试探性地想要触碰他。
即使伍六七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并没有被突然出现的千刃砍掉一只手。
柒在那只手快碰上他的时候一把抓住伍六七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能听到伍六七骨头清脆的咔嚓一声。
“怎么回事？”
“……柒哥你先把手撒开，我骨头要断了！”
008.
“所以你是玄武国的首席刺客啊。”
“那可真的很厉害啊靓仔！”
这是伍六七发现柒真实身份那天说的话。
“所以你自称是恶龙。”
“没听说过哪个恶龙连人都没杀过。”
这是柒发现伍六七真实身份那天说的话。
在后来的某天，同他人谈到他们之间的事情，这两个长相极为相似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说:
“他不是个省油的灯。”
009.
这是他们互相一一伍六七被迫一一坦白身份的第二年。亮出身份对他们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他们还是该怎样生活怎样生活。伍六七还是这个小岛最强的理发师，偶尔出门卖卖牛杂接点刺杀任务，而柒还是人不在玄武国的玄武国首席刺客。
可能较大的变化就是夏天太阳太大而他们在外面没地方乘凉的时候，伍六七会在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张开翅膀给柒和他遮遮太阳。
每当这个时候，柒总是会有意无意去扯一把伍六七的翅膀。
恶龙的翅膀不是平滑的，上面布满了长长短短看不出新旧的疤痕，再加上突兀的骨骼血管还有鳞片，摸起来手感非常不好。柒问他这些疤痕是怎么来的，伍六七挠着脑袋笑笑说是很久以前被人伤的。
“你以为恶龙就很好当啊。”
“要不是我当时跑得快，说不定当时我命都留那儿了！”
伍六七和他谈这话时是笑着的，许是苦笑吧，又或者这个没心没肺的傻子真的是在暗笑他的走运，柒看不出来，也就没做评价。
“很久以前，那又是多久？”他继续问起来。
“很久诶，我都记不清了，但那时候的人都还举着火把啊，弓箭啊还有大宝剑叫着嚷着要砍死我。”伍六七回答，然后想了会儿又补充说起因不过是几星期没吃饭的他跑到一户人家里偷吃了一只家畜。
“是牛还是猪来着，我记不清了。反正那群小气鬼就为了这点事情追我追了好久。”伍六七回忆起这事儿脸上都咬牙切齿的，气的不轻。
“恶龙不是该吃人吗？”
“这又不是童话故事啊靓仔，我又不是什么凶煞邪神，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为什么要吃人。”
“那你有迫不得已的时候吗？”
“……没有。”
完全没有任何悬念的回答。
伍六七亮明身份后时常会和柒讲起他以前的故事，一方面回忆回忆过去，一方面也好在靓仔面前挽回一点自己的颜面，结果没有哪一次不被靓仔给呛回去。
柒给他的评语是:“最不像恶龙的恶龙。”
这无可厚非，伍六七承认自己因为实力和体型因素确实是没杀过任何人。一是实力不允许，每次他打算下手时总会被一大群团结的人类收拾得头上开花，二是他体型其实不如小孩子的童话书里描写的那样巨大，食量也没那么惊人，吃人实属是没必要。
虽有损龙的颜面，但确是如此。
“靓仔你就给我留点面子吧。”
伍六七头疼地叹了口气，思考自己和这靓仔的交流到低哪儿出了问题，为什么每次他都不给自己留个台阶。正想着眼前突然晃得有些难受，太阳又大了起来，他有些不爽地把翅膀缩起来遮住自己。
“嗯。”
柒扯住遮着自己的那边翅膀挡着太阳光，转头看看伍六七被光照得难受的样子，又默默松开了手。
010.
梅花十三很少见地主动来找伍六七，手里还没提着刀。
理发师此时的心情就像是一觉睡到大中午起来还有丰盛的午饭给他端上来一样惊喜。
要是梅花十三没有挑明她不是来找伍六七约会，说不定他会更惊喜。
“那梅小姐是来剪头发的？”
“我自己会剪。伍六七，刺客联盟向柒发了刺杀令。”梅花十三开门见山说明了来因，甩手将一卷卷轴丢到伍六七头上，被砸了一下之后伍六七展开卷轴，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靓仔的姓名，大头照清晰得连他上星期脸上划的快要好全的伤都能看见。
嗯？等等，上星期划到脸的不是我吗？伍六七疑惑的同时瞟到了下面的赏金。
最高悬赏令，赏金绝对够他吃喝玩乐屁事儿不做地混一辈子。
哇，靓仔的人头这么值钱啊。
“额……梅小姐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之前欠你的人情，现在我们两清了。”
“哦，这样啊。”伍六七继续低头盯着刺杀令，恨不得把那张卷轴盯出个洞来。盯了半天才突然发现什么似的眼前一亮。
“梅小姐，这上面……嗯？人呢？”
梅花十三已经走了，就像她来时一样悄无声息。伍六七感叹刺客都这样来无影去无踪吗？靓仔也是，每次回来连个声响都没有，动作轻得出奇。
说到柒，伍六七这才想起他也是个刺客来着，但他现在人不在玄武国，刺杀令也不知道有没有接到。接到了他会怎样？会不会一刀劈死自己拎着他的脑袋回玄武国一顿解释然后领赏？
想想觉得都可怕，但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要问为什么。
因为那张悬赏令上的人，不是柒，是伍六七。
011.
好的，让我们探讨一下伍六七凭什么会认为身为玄武国首席刺客的柒会接不到刺杀令，还是在任务目标长得和自己那么像的情况下。
可能在那卷轴落到他手里之前柒并不明白明知实力想差过大还要来刺杀他的小刺客看他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但打开卷轴后的第一眼他便反应过来，随即迅速关上了卷轴。
首席刺客手中的卷轴被他放到口袋里面。夜色中那对红玛瑙色的眼睛显得格外突兀，像豺狼一样锐利地想要刺穿猎物。
柒这次回发廊没有惊动熟睡的伍六七，他小心翼翼地从衣柜深处翻出来他的刺客服。伍六七救他时这件衣服被海水和血液泡得不成样子，隔了这么久现在闻着似乎还有股海腥味儿。
那天柒在伍六七身边坐了很久，什么话也没说，也没叫醒睡得正好的青年。他在走时替他最后一次盖好被子，在少年有些干涩的嘴唇上留下轻轻的一吻。
目的地是玄武国，目标是刺客首领的项上人头。
手中紧握着魔刀千刃，腰间挂着他的令牌，拉上兜帽，他是玄武国首席刺客，代号“柒”。
012.
那靓仔不见了。
伍六七醒来时习惯性地和柒告了声早好，意料之外地没有得到回应。揉了揉眼睛，正想着柒今天起床真晚，看过去时空空荡荡而且整整齐齐连点褶皱都没有的床位才让他清醒过来。
这哪儿是起床晚，这是压根儿没睡!
匆匆套上衣服伍六七三步并作两步下楼跑出发廊。
柒经常去的地方伍六七挨个儿挨个儿地跑遍了，别说人了，人影儿都没有。不死心的伍六七又跑遍了小鸡岛的各大酒吧，大街小巷里一个头上扎个小揪揪的身影窜来窜去，最终垂头丧气无功而返。
江主任和陈伯也不清楚，梅小姐找不到人，伍六七打算破罐子破摔随便拉个人问问，找到谁是谁。
于是他不抱任何希望地问那个来剪头发的邋遢流浪汉，叫什么来着？烂命华。问他知不知道靓仔去哪儿了。
“啊？你说那个年轻人啊。昨天晚上不就走了？”
“哈？你知道？”伍六七惊得一剪子把流浪汉的头发剪没了一小撮。烂命华无奈地摇摇头嘬了一口冻奶茶，牛杂被他搁在离他们很远的桌子边边。
013.
玄武国的天气一向是阴晴不定，有可能上一秒还晴空万里下一秒就给你转型成疾风骤雨，能把你吹上天那种。
就算是这样恶劣的天气也没能阻止柒登上玄武国的境地，虽说上岸时已经是明月当空了。
不管天气变得再如何迅速，玄武国内的血雨腥风怕是永辈子不会消散的。柒很熟悉这里的味道，他清楚只要悬赏令一刻没有消失，那么这里的杀戮也永远不会停息。内斗算什么？只要能领到钱，只要能登上排行榜高位，能得到以一敌百的力量，多点争端多点“无伤大雅”的玩笑那又怎样？
刺客的大忌是情感。以前他觉得自己只要做好他的本职工作就好，当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
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好像也做不到没有感情。
“咻!”空气被划开的刺儿声音逃不过柒敏锐的听觉，侧身一躲，原本他立足的地上赫然插着一支微绿的飞镖，在月光下反射着骇人的寒光。
大概现在不是回忆过去的最好时机。
顺着镖飞来的方向望去，数个黑色人影背朝着月亮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眼前即将被宰的羔羊，笑得不怀好意，每个人都在思考着拿到赏钱后该怎么挥霍。柒的人头是绝对的抢手货。
那么或许他们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柒，并不是躺在砧板上的鱼肉，或者乖巧等待死亡的羔羊。
见面礼他收下了，兜帽下的红色眸子冰冷地扫过前来的刺客，那时的他仿佛梦回从前。
他们都在等待着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一人先行拉开了这场战斗的帷幕。
同一时刻魔刀出鞘，锋利的碎片毫不留情地刺向敢于冒犯的所有人。
这是魔刀千刃的回礼。
014.
说起来你可能不行，柒几乎是要成功了。
柒几乎是要成功拿下首领的人头，魔刀的碎片当时已经快要飞进那人的脖颈里切断脊椎和气管了。
他几乎就要成功了，要是身后没有那突如其来的一刀。
那一刀几乎是刺穿了他的胸膛，他低头便看见了那柄眼熟的剑刃，上面还沾染着他的血，滴答滴答地往地上滴落。
身后那人冷笑一声，抽出剑刃往柒的后背狠踹了一脚，柒应声倒地，回眸看清了那人的样貌。
是他之前的至交好友，那一席白衣和和斗笠，还有藏面纱后的那张脸。白小姐利落地将剑刃放回剑鞘，没去看倒地不起的柒。
首领一语不发，柒知道他正好整以暇地考虑该如何处置叛徒，一面欣赏着他匍匐在地的狼狈模样。
然后他听到首领说:
“杀了他。”
然后他听到他的至交好友说:
“是!”
然后是剑出鞘的声音。
老实说，如果只单单是杀了他这么简单又直接的处罚，那首领对他可真是很仁慈了——虽然这个老东西和这个词完全沾不上边。上一个企图反叛的，要是没记错就是切碎喂了狗了，不然就是从脚趾开始，让他清醒着看着自己被切成块。
做刺客的，从一开始就要做好死的觉悟。
柒听到白衣的脚步声向他逼近，然后停在他面前。他似乎听到了剑刃被举起，然后笔直向他刺过来的声音。
柒闭上了眼睛，然后他脑内飞快地闪过他过去的事情，停留得最长的是伍六七吃着牛杂笑得无忧无虑的样子。
这就是走马灯？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伍六七虽然一直都知道他的代号是“柒”，但从来不用这个名字喊他。印象里伍六七一直称他为“柒哥”要么就是……
“靓仔!!”
坏气氛的两个字冲破在场所有人的耳膜，柒更是当场睁大眼睛愣在原地，费力支起身子好看清眼前这幅场面。
首领和白衣连连后退，额角一滴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来者自然是伍六七，这毫无争议。有争议的仅仅只是现在他这能把小孩子和大人吓得屁滚尿流的身躯，顺带一提，柒能认出伍六七来除了那一声“靓仔”以外，还有这只龙头上两只犄角之间的三根儿毛。
对啊，是龙啊，有任何不对吗？
015.
就像是柒的护卫一样，恢复龙形的伍六七缓慢挪动着他庞大的身躯将还趴在地上的柒护在身后。狭长的眼睛扫过眼前人，竖状瞳孔紧盯着此刻对比起来起来显得格外渺小的他们。他昂起龙头长啸一声，威风凛凛地打量着身下的一切。
其实心里有在暗爽。
终于轮到他保护柒了吗？鬼知道他幻想这个时刻有多久了。虽然幻想中柒没受这么重的伤吧。
而柒此刻还停留在惊叹中忘了起身。
他想起来伍六七之前和他聊天时提到过，他说他自己的体型其实也没那么大。
现在看来绝对是骗他的。柒抬起头看着眼前跟小山包差不多高的龙背非常笃定地想到。别说龙背了，估摸着就他这翅膀随便用力扇两下也能把人扇飞出去。
“这是什么东西？！”白衣少见地露出了慌乱的一面，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手里紧握剑柄的手颤抖得厉害。
首领见多识广，认出眼前的庞然大物是过往神话里——现在童话书里——的龙。但在他印象里，这种生物应该是在好多年以前就灭亡了。
其实首领已经做好和眼前的巨龙拼个你死我活的心理准备了，宝座后的专属刀具也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到了自己手中，只等时机成熟就会毫不犹豫地刺向眼前的敌人。
首领闭上眼，深呼吸，强作镇定，听到很大一声石头被砸碎的声音，然后，睁开眼直视着——
哦，那龙已经不见了，准确来说是飞了。
他来时，大殿的天花板被撞开了一个大窟窿，他走时，不带走一片云彩，还给你再留下个大窟窿。
从窟窿向外望去，伍六七拍打着翅膀的身影已经快要缩成一个小黑点，一上一下不稳定地越过玄武国上空。首领默然，眼看着窟窿里的天空和快要没影儿的一龙一人，心中盘算着修这两个窟窿得花多少钱。
016.
伍六七的龙身躯干是纯白的，只有四肢外加脑袋和尾巴才是黑色，远处看过去似乎还有渐变。
柒趴在伍六七脖子上，一时半会儿起不来，刚刚那一刀带给他的伤势比肩当年他落海前的伤势，伤口虽没那么多但同样严重。
“嘶……”
翻身时柒忍不住吃痛发出声。
“哇!靓仔你终于肯醒了？”
“嗯……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还好意思问我!”
伍六七提到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是，这个靓仔武艺超群，话少做事狠，而且长得帅让人尤其是小女生不明觉厉，但是，这些都不是他随随便便就一个人跑玄武国玩儿命的理由。
好歹把我带上啊！伍六七在内心呐喊。今天要是他来晚稍微那么一丢丢，那现在在他脖子上趴得安安稳稳的可能就是柒的尸体了。柒是不知道情况有多糟糕，还趴地上看他好戏。
“跑那么远又不和人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打听你的下落跑了多久!而且啊，去玄武国我和你不一样，我又没钱租船，又不会自己造个船，你知不知道飞过去要多累啊你个衰仔!”
“……抱歉。”
半晌柒才淡淡给出一个回应。
“去玄武国路上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你是不知道那个鬼天气，当时我看都出太阳了，想着加把劲儿多飞一段距离吧，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下雨了!差点把我给淹海里。”
“……嗯。”
其实我也是这么过去的。柒心里回应了伍六七一句，然后仔细想想，玄武国的天气确实伤人脑筋。
但是，再怎样都好，他以后又不会去了。
这次他突如其来的无差别刺杀行动让组织元气大伤，要谈恢复的话少说也要个3，4年之久，而在这期间，刺杀令都不知道换过几百遍了，谁会记得他们。
而且首领经过这一事，估计短时间内也不会再来打搅他们。
说到这个……
“你上了岸，没有人拦你吗？”柒想到有些漏网之鱼没有被他除净。
“就我这样，谁敢拦我啊。”
“就是有，我把他们叼起来就往浅滩里丢，绝对不会妨碍到我的!”
柒看着伍六七此时得意洋洋的样子，感觉他的龙角好像都在闪着名为骄傲的光芒。思考片刻，决定把即将出口的话语咽回肚子里。
为什么不直接吃了他们，或者踩上去？
柒是这么想的。
你不是恶龙吗？
017.
伍六七突然发觉，这间事很像是童话里英雄救美的故事。
虽然故事是很老套没错啦，但换个角度其实也挺别有一番新意的。
比如，这个故事里的公主想要偷袭王子，这时候恶龙冲了出来救出王子，公主和后妈只能眼巴巴看着恶龙扛起王子就走。
好吧，他承认这故事乱套了。
“真是个和烂命华的头发一样糟糕的故事……”
伍六七小声嘀咕。
“嗯？”
“没什么，靓仔你好好休息啊，待会儿神医会帮你治好的!”
伍六七说这话时想到那伤口，好像是把胸膛给贯了个对穿，又回想了几年前他把柒捞上岸时他的伤势，一时间不知是该吐槽柒的生命力太顽强还是他每次受伤位置都太致命。
018.
两件事，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靓仔你先听哪个？
好消息。
神医把你治好了，再过几个星期你那伤就好得差不多了。
坏消息是什么？
伍六七闻言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长得要命的账单，单子的末尾一直滚滚滚，滚到了柒的脚边。
不用看也知道那上面的数字不是伍六七能承受的。别提鸡大保，要让他知道这笔账单又算在大保J发廊头上，伍六七的脑袋估计会被那只暴脾气蓝羽鸡当花盆，光开花都得开好几回。
“你看吧，情况就这样。”伍六七没精打采地把账单卷起来揣兜里，打了个哈欠。
自从他从龙形变回人形后这精神是一天不如一天。伍六七将其归咎于这几天的长途跋涉以及睡眠不足。
“那黄禄医生收费太不合理了，简直就是抢劫……我们之前那比账都还没算清，这下又来一单。”
青年抱怨着，头上的小揪揪像是也炸起毛。
“算清了。”
“啊？什么算清了？”
“之前那笔账，我算清了。”
柒一面拆着手臂上的绷带一面回答。伍六七仰天长啸一声作势要撞墙的样子。
“靓仔你比我晚了那么多，竟然还比我先还完……那我还剩了多少来着？”
“我帮你还清了。”
柒继续拆绷带，眼睛都不带抬一下。
总所周知，首席刺客从不开玩笑。
伍六七闻言呆得差点忘了眨眼。在他跪倒在柒膝下之前，他抢先一步发现了膝盖发软这个大问题，然后顺利避免了他又一次在柒面前丢脸。
天大的消息，柒，玄武国首席刺客柒帮他一个社会底层咸鱼龙还债了!而他在这之前竟还毫不知情!
鸡大保为什么没告诉他？
因为当时柒提着刀和大保进行了非常友好的交流，双方一致同意对伍六七绝口不提这件事。
伍六七自己没发觉账单有点不对劲吗？
得，这位精神力十足的理发师每天跑东跑西，还兼职做刺客这种高危职业，动不动就和别人一顿恶战——虽然大多数时候不是他先挑衅的——累得慌，懒得管。他的原则就是能赚多少就还多少，争取早日还完，还不完再另当别论。
其实也算他自欺欺人，不看账单，就相当于没有账单，他可以无忧无虑地继续过他平静的小日子。
于是他这些年愣是没看那账单一眼，算账就更别提了。好吧，这确实有百分之五十怪罪于他自己。
“靓，靓仔啊。”
伍六七声音听着都有点抖，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高兴的。
“你为什么要帮我还钱啊？”
“……”
他听到柒沉默了一会儿，期间那双红色的眼眸就一直直勾勾盯他，盯得他浑身不自在。在他耐心被消耗完之前，他总算是听到柒有了点回应:
“因为我中意你。”
语出惊人。
019.
伍六七觉得柒就是那种平时不大说话但一开口就能吓死人那种家伙。
或者说吓死龙。
他才不会承认他就这么被柒给惊到，于是他决定要给柒一个更刺激的回应:
“我也中意你啊!”
然后就是一个飞扑扑到还有些懵的柒怀里，头上的小揪揪似有似无地磨蹭着柒的脸颊。
靓仔迟迟没有反应，身体僵硬得让伍六七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因为这个爆炸性消息惊吓到无法动弹。不然就是他和可乐混久了，可乐的特异功能传染给他了。
许久之后，伍六七感到自己被用力地抱紧，于是作为回应，他也抱住了那人的背后，顺便伸出又长又灵活的尾巴缠上那人的腰。
很温馨的场面不是吗？
如果伍六七没有忘掉他尾巴上的鳞片利得和刀子一样能把人划拉出血，也没有忘掉控制力度，兴许这场面还能看吧。
020.
玄武国上出现了一位成天和502胶水一样粘在首席身边的理发师，长得和首席惊人的相似，只是对比起来这人胖了一圈。你几乎每天都可以在海滩边上看到他，然后抖得和个筛子一样地和他以及他身边满是敌意看着你的首席打个招呼，然后哪儿凉快就往哪儿溜。
自前一次柒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回到玄武国一路杀到首领面前之后，就像是连续剧一样的，首领连大殿天花板上的两个大窟窿都还没修好，柒又一次不请自来。
还带着一条龙，是的就是上次撞出来两个大窟窿的那条。
据知情者白小姐讲述，当天她刚刚做完任务路过大殿门前就看到，原来只有两个窟窿的大殿现在莫名其妙又多了一个窟窿，还在往下掉石头渣子，应该是刚撞出来不久。
当时想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白小姐刚想走开就看到窟窿里面飞出来一把剪刀，绕着大殿上空转了一圈又飞回大殿里，然后传出来一声勾起她不好回忆的吼声。
随即她掉头就走，以至于她很成功地无视了后面大殿里飞出来的魔刀千刃，七段剪，还有刀剑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声音。其中还混杂了一个从一开始就没停过的骚话不断的声音。
谁也不知道那天大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后来有两个长得很像的青年从大殿里神清气爽地出来，为首的青年头上扎着个小揪揪，有说有笑地和身后穿着一身紫衣的人聊天，而那人只是笑笑听他讲话。
首领自那天后很长一段时间都魂不守舍，精神不太好，最严重的就是看到剪刀和黑色老北京布鞋就会有应激反应。
而且大殿上那三个窟窿到现在都没修好。
“靓仔!”
早已在海边等候多时的伍六七像往常一样向着姗姗来迟的柒挥着手臂同他打招呼，露出一口大白牙朝他傻笑。
柒点头致意，不紧不慢渡步到他身边帮他理了一下那件八百年不变的白色卫衣。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黄昏的余辉散漫撒在海滩边两个欣赏其美景的青年身上，照得两人看上去都像是蒙了一层金色的薄纱。柒在这薄纱中看向伍六七，那人低头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嘴角勾着一抹微笑，眼神朦胧而温柔，在余辉的照射下映射出金色的光芒。
柒小心地揽上他的肩膀。
其实伍六七现在是想卖弄一下他活这么多年来积攒的文采，奈何这时候原本记得还很熟的诗词就像被吸尘器吸走了一样忘得干干净净，费力想起来的几句还不合时宜，所以只好作罢。
但是管它的。
反正靓仔陪着我，几句诗而已，念不念都无所谓了。
021.
你以为还有哒？想多咯，我是懒鬼我不写啦!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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